我轻轻抚过别在衣领上的银色花篮小胸针,又摸了摸小拇指上那枚银质的戒指,这些是我的孩子们特地为我做的,那时他们还很小,需要在爸爸的帮助下才能制作完成。那时候的我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吗?我抬起头,挺直了腰板。
“40年前,我曾是这里的病人,”我继续说道,“因为误诊,我经受了多年的可怕治疗,那些治疗让我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最后,由于病情没有改善,我被转院了。”说着我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强烈的情绪—暴怒、恐惧还是欢喜?——令我措手不及。我的双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攥在一起,以免自己会崩溃,然后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我从高中时的精神状况说起—我一直说着,眼前的字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认;我的声音似乎也渐渐消失了;我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转而进入了一个只属于我的小天地里。我说起那些充满了内疚和自我厌恶的日记,说起我的自杀计划,并直接引用了病历中医生对我的评估—高傲和自我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