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公羊临九十有余的高龄了,也依然神清气爽,一路从书院走到皇宫,脸不红气不喘。
他接过景安帝的茶杯,饮了一口,随即还给旁边的老太监,嘴上哼道:
“岂敢劳烦陛下。”
“先生,您这说的。还请入内上座。”景安帝摇头。
他也是很有数,放低姿态,若是对公羊临不敬,那可就要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了。
“坐就不必了,陛下,还请收回另立储君的旨意。”
公羊临佁然不动,站立如松,就这么看着景安帝,没有丝毫畏惧。
景安帝嘴角略有苦笑,如今天下,也就这位老人能让他敬让三分了。
“先生,朕旨意已下,岂有更改之理?且有些事情,先生尚还未知,请先生入内,朕与先生详细说来。”
“屁!”
公羊临张口便来,他等的就是景安帝这句话。
“景安,你不当人皇,也就罢了,如今也不当人子了吗?”
“景麟这孩子,是老夫看着长大,年纪轻轻更是担当监国重任,全国上下事无巨细,都由这孩子决断,压力多大?”
“而你呢,日日守在御书房,但是哪一份奏本案件,是从这里发出的?你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小子枉为人皇,枉为人子,几十年的阅历都被狗吃了吗?随便哪个妖邪说的话,你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