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于穆有些不明白,林深却是错开目光低下了头。他明白了,任幸川的眼神在告诉他,2012年若是他能再信任一些自己和望溪,事情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任幸川最后给予他的这份法庭上的申请,是对于他这些年对任望珊关照的谢礼,也是从此两不相欠,再也不见的宣告。
但林深有一点没有读出来的是:任幸川深知牢狱之中的痛苦与绝望,他骨子里的善良从未磨灭。
他也不想再次看到身边的人再被送到那种地方,无论是曾经的朋友,还是现在的仇人,他都不想。
任幸川深深地看着于穆的眼睛。
于穆顿了顿,他瞬间明白了任幸川的意思。
那已经不是一个看仇家的眼神,而是一位父亲的眼神。
我既然愿意留给于氏一条后路,两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所以也请求你们的儿子,不要再纠缠我的女儿。
不要再给她带来伤害,不要再有藕断丝连。
就这么一个请求,能够做到吧?
于穆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即便是在被告的位置,他也依旧保持着商业精英的风范,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的人。
任望珊坐在亲友席上无声地闭上眼睛。
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于岿河看向她悲凉的眉眼,低头心里第一万次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