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记得你,记得你右肩上有一道箭痕。是八岁时留下的吧!”王五目光讥讽地看向魏玉,果然,向来沉稳的魏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右肩下意识地向下塌了一下,那些本已经被尘封到记忆深处的回忆突然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朝他汹涌而来,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跗骨之蛆一样无论怎样也无法摆脱。
他是作为迎接西郡王回西郡而存在的‘工具’。
魏珍儿曾歇斯底里地问过他,为何那样对她,为何要将她送到东岳?
他无法回答,因为那是他们出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代价,正如她从小便要忍受分筋错骨的剧痛,而他亦要像被养蛊一样丢到卫所里历练。
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被猎杀!
第一次……
在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岁月里,魏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他一定将卫所里所有人全部杀掉,仿佛那样做了,他就能摆脱所有过去。
再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他成了世子,他站在阳光下看着那些曾在卫所里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哀嚎着求他放其性命,他以为他跟过去的那个可怜虫永远的分割开来,他是真真正正的世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