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镇郊外堑壕之上,战地大锅里冒着热气,乔日成登高,把手攥成个喇叭状:“弟兄们,喂肚子啦!大冷天,趁热吃啊!”士兵们从堑壕里蹦出来,三三两两地来打饭。
一个传令兵骑马跑来,将一张展开的烟盒纸交给花驹:“谢团长的手令。”花驹扫了一遍,有一个字不认识,脸黑下来,朝乔日成招手:“你不文化吗,这个是什么字?”乔日成凑过来看:“愆。”花驹:“愆?怎么讲?”乔日成说:“愆乃罪过也,过失也。”花驹心里暗想,这是要决一死战哪。乔日成看完谢团长的手谕,心里却想着怎么能不让乔群上战场。唉,当逃兵,枪崩;不当逃兵,必须得上战场。我乔家的独苗啊,这可怎么是好。
给乔群盛菜时,乔日成故意舀了满满一勺干的,里面有几片肉,其他人却是稀汤寡水。这情景被别的兵看在眼里,虽然谁也没说什么,却让乔群觉得不好意思。乔群小声说:“爹,以后别这样,大伙眼睛都瞪着呢。”乔日成瞪一眼儿子:“知道个屁,塞你的饭吧。”最后给两个士兵打完菜,锅里已经干了。乔日成碗里只盛了一勺汤水。一个士兵不忍心,问道:“你吃啥?”乔日成说:“别管我,我一个闲人,吃一口就行。”乔日成抓了个窝头,去一边闷声干嚼。乔群默声走过来,将自己的菜拨给了父亲一半。乔日成刚要说什么,张之勇也走过来,也把菜拨一些给乔日成,默声去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