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那眼神的含义。
“可是我既没有名,也没有钱,他图我什么呢?”盛夏将头靠在陈迹的颈窝里,闷闷地说。
陈迹没有说话,风穿廊而过,卷到站在拐角的男人脚边。
汪聿衡好不容易稳住了颤抖的手,不顾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刚点燃烟吸了一口,便有护士来赶。他抬脚大步往外走,盛夏与陈迹出来时,他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图什么?当然是图她这个人。
有些话,陈迹没有来得及说。
他学地质专业,跟着导师去西南的山里勘察,不幸遭遇山体滑坡,没能回来。
那天本是她工作满一周年的日子,早上走之前,他还给她做了早饭,压了一张字条,写着:认真吃饭,爱你。
陈迹素日温柔体贴,这样的情话从不吝啬。她笑过后,便把字条和煮鸡蛋壳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待到晚上得知陈迹身亡的消息,她疯了一般徒手去翻楼下臭气熏天的垃圾箱,可终究还是没能找回来那张字条。
那一段时间,她消沉得仿佛一缕毫无生气的灰烟,走秀踩在镶满碎钻的T台上,崴了脚,肿得像馒头一般,只得在家休养。
汪聿衡不请自来,买了肉、蛋、蔬菜,塞满冰箱,脱了西装外套,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卷了袖子给她煮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