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没有。”
“你对他们也一个都不爱吗?”
“一个都不爱。”
“真的吗?”
“真的。”
“比哀兰德,把眼睛瞧着我。”
比哀兰德便瞧着表姊。
“今儿早晨不是有个男的在广场上唤你的名字么?”
比哀兰德把眼睛低了下去。
“你不是走到窗口去,开了窗,说了话么?”
“没有,表姊;我想看看天气,发现广场上有个乡下人。”
“比哀兰德,你自从初领圣体以后大有长进,变得听话,热心宗教,知道爱你的亲属,敬上帝;我很高兴,一向不跟你说是免得你骄傲……”
可恶的老姑娘竟然把忍气吞声的屈服看作美德!受难者,殉道者,艺术家,在忌妒与仇恨的淫威之下,痛苦达于极点的时候,最甜蜜的安慰就是在平时受惯指摘与诬蔑的场合忽然听见赞美的话。比哀兰德抬起眼睛,非常感动的望着表姊,表姊给她的那么多痛苦,她差不多打算原谅了。
“……可是倘若你那些表现是假装的,倘若我发觉我胸口养着一条毒蛇,那你就是卑鄙无耻,十恶不赦的坏东西!”